我有超过五十年的心理治疗经验。不过不是作为治疗师,而是作为来访者。虽然我有心理学博士学位,40多年前就通过了执业考试,但我从来没从事过这工作。我不是临床医生,而是一名学术心理学家。我教学,阅读,研究,而且在治疗的这50多年的时间里完全沉浸在这个领域。
有一件事我很了解,不仅作为一个长期的来访者,也是在该领域的知识,治疗的伦理首要的是保密性。我知道,我可以告诉我的治疗师任何事情,除非这其中有一些现实的可能性我会采取暴力行为,否则治疗师绝对有义务不告诉其他人。
同时,我知道在咨询室里不管我说什么事情,治疗师都不会离开。我在治疗师的咨询室里比我在别的地方更自由。
作为一名作家,在撰写第一稿时,最好先关闭自己内心的审查者。但是我意识到我在治疗师的咨询室里比我坐在电脑屏幕前更自由。也许是因为当我坐在电脑前,我意识到我写的一些是有可能被我的朋友和家人读到的东西,而我更在意的是,完全陌生的人也会读到。
考虑到要出版的写作并不像一次很好的治疗过程那样令人释放。
所以我想,如果过去我能录下很多我的治疗过程就好了,因为如果我有这些视频,我可以写出我最诚实、最有趣和最深刻的话。这与我和现在的治疗师的会谈肯定是一样的,我叫她T,我已经在她这里咨询15年了,我欣赏她的优秀。我不记得因为什么我找T咨询,但我记得朋友推荐了她。在几年之后,我也向我的一些朋友推荐她,他们都认为她很优秀。
那么我每隔两个星期跟她谈些什么呢?有时是关于家庭的,和我的存在主义的问题。也许最常见的是多年来我最困扰的事情,性别问题,这是我的专业兴趣和我所痴迷的,我哥哥曾经说过我是“偏执狂”。
很久以前,我开始找T咨询,我的主要兴趣是了解女性的体验。首先,关于性的一个方面,后戏,之前没有很多研究,但是女性很清楚它的重要性。接下来是关于男女沟通,然后是美女,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有什么感觉。最后,是近25年前开始的“男孩危机”,美国的男孩在很多方面没有女孩做得那么好,事实上,这个国家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这点。这些关注一直与我在一起,主宰了我的思想、阅读和写作。
在我生命的这段时间里,我开始了与T的交谈。那时,我的家族至少三代都只生男孩,从我父亲出生的1909年,到我的三个孩子,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出生在我们的家庭。在我见她的时候,我已经成为五个孙子的祖父:所有的都是男孩!我一直非常想要一个女儿或孙女,但没有。看起来,这是我的家族特性。
男孩被忽视,这让我很生气。很少有地方能让我表达这种愤怒。但有一个地方是可以的,那就是我的治疗师的咨询室。我确实也这么做了。
我一直觉得,在我的咆哮中(我更喜欢把它们当作激情的演讲)我是雄辩的。但是,除了T,我不能跟任何其他人咆哮!她听着。她会评论,但她从不告诉我停下来。也许最重要的是,我相信我已经改变了她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识。T是一个左倾的女权主义者,但我不断地谈论“男孩问题”,导致她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关于这个话题的文章,她觉得会有帮助的文章。她表示,我改变了她对男孩(和男人)面临的问题的意识。
反过来,她又帮助我看到唯一真正好的解决方案是“联合政治”。
T是伟大的,因为她没有评判我的情绪独白,加强了我代表年轻男性的努力,并试图帮助我进入折衷的位置。在处理家庭问题时她对我也很有帮助,我认为我的家人在心理健康方面很好,但是当你结婚,儿子长大,有了儿媳,有了孙子,事情并不总是顺利的,她一直是个很好的顾问。
然而,治疗和政治合在一起有一些争议,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,痴迷性别政治已经接近二十多年,能够和一个拥护自己心理健康的人自由谈话,这是一个很好的礼物。而且,一开始她在性别问题上并没有和我站在一起,这帮助我磨练了我的想法。所以在一个重要的方面,她帮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思想家和作家。